当然,物质极大地丰富后,吃得太好了,难免要搞得奢华一点儿——还不是韦巨源烧尾宴那番奢华。
武则天的男宠张易之,连同他兄弟张昌宗,都有些奇怪的爱好。他们大概知道自己出身不够正,早晚必要完蛋,所以都过得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。当然,关于他们的传说也确实多。
《朝野佥载》说,张易之发明过一种奇怪的吃法:在铁笼内放置鹅、鸭,铁笼周围烧上火炭;铁笼内放一个铜盆,盛着五香调料汁,鹅、鸭受不了炭火煎熬,渴了就喝滚烫的五味汁;如此时间一长,鹅、鸭烤熟,羽毛脱尽,还吃透了调味汁,很是鲜美。
这个听来似乎有理,但不经开膛剖肚、去毛处理的鹅、鸭,这么折腾真好吃吗?
无独有偶,传说张易之的兄弟张昌宗也发明过奇怪的玩法:捆一头活驴,架起一口锅,锅里煮汤;现切驴身,用汤浇熟一块肉,切下来吃。
这两个故事对照起来看,很让人怀疑究竟是哥儿俩比较变态,还是后世编派来假托在他们身上的。
宋: 美食的乐趣
汪曾祺先生写过一篇短文谈宋朝饮食,结论大致是:唐宋人似乎不怎么讲究大吃大喝(相比起明朝),宋朝市面上的吃食似乎很便宜,宋朝人的饮食好像比较简单、清淡。可谓切中肯綮。
宋朝主食的格局依然是北方粟麦、南方稻米,而且两者还闹了点儿小矛盾。
宋朝有位学者黄震在其《咸淳七年中秋劝种麦文》里提到,江西抚州出米多,于是当地有民“厌贱麦饭,以为粗粝,既不肯吃,遂不肯种”——因为喜欢稻米,所以不爱吃麦饭,都不肯种了。